想不到BAYFRONT中文译名的争论,在蕞尔岛国引起人们热烈讨论。才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早报又出现了六篇回应(可能更多,有可能因版位有限,早报无法一一尽录),为此还特辟了 《BAYFRONT译名讨论》的角落。
GeMiNi 部落格的免费联结 :)
〉“海湾舫”译名之失误
〉“贝弗兰”是不负责任的译名
〉用“舫”字不恰当
〉音译的例子比比皆是 — 为路交局抱不平
〉让地名成为游客的‘开胃菜’
〉何不翻译为“海湾坊”?
昨天在此部落劲 (blogging)BAYFRONT 不就是滨海湾吗? 时,还以为自己太无聊了,此等小事岛民懒得理你呢!原来知音还蛮多的嘛。
到目前为止,个人偏好“滨海湾”这个译名。Bayfront 比 Marina Bay 更适合“滨海湾”, 他们注定要相遇。
---------- 25June2005 10:58pm ---------------
终于看到个人觉得比“滨海湾”更贴切的译名,“贝浮湾”也!
“贝浮湾”音意皆佳
翻译态度问题
从一开始就将名称译好 --- 李成业
音译不是“语言暴力”
直译为“海湾前”
赞成译为“海湾墘”
8 comments:
“海湾舫”与“海湾坊”均无妨
● 李成业
“海湾舫”的译名建议,能在报章上引起热烈讨论,的确是个好现象。我的建议能够起抛砖引玉的作用,深感荣幸。这说明了几件事:
一、好的翻译,见仁见智,各有千秋,并不一定是“一人专美”或“唯我独尊”。
二、这种热烈的讨论,证明公众重视翻译,要求也高,翻译工作者和有关当局,不得不注意这一点,认真看待译事。
三、凡是牵涉到广大群众的翻译,尤其是地名的翻译,都应该集思广益,找出能够雅俗共赏,能够为大多数人接受的“最大公约数”,才算是最佳翻译。
在提出“海湾舫”的译名建议时,我最先考虑到根据“先得坊”的译法,采用“海湾坊”。后来进一步斟酌,为了配合周边以海为主的优美环境,,不让“坊”先入为主,最后弃“坊”取“舫”,取其具有画舫的雅意。
“舫”也可以算是一种交通工具,地铁也是一种交通工具,用在地铁站作为站名,集海、陆交通于一处,再加上飞机在上空飞越,示意新加坡为国际海陆空交通枢纽,而且又有诗情画意,增添雅兴,好处不少,也符合“信、达、雅”的翻译原则。
“坊”是指市街村里,并不那么雅,也没有上述示意作用。这是我考虑弃“坊”取“舫”的原因之一。
陆路交通管理局之所以采用拙译,自有其道理,绝不是盲目接受。我至少可以假定该局有充足理由同意我的浅见。
就如何家良所说,他和我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他对我的笔译口译两方面均予过奖,仅此深谢。他建议改用比较通俗的“海湾坊”,取代文皱皱的“海湾舫”,刚好和我最先所想到的译名“英雄所见略同”。
如果弃雅就俗,是多数人所能认同的译法,这倒也无妨。请陆交局就一并把“海湾舫”和“海湾坊”呈交给街道和建筑名称局裁决吧。
http://www.zaobao.com/yl/yl050623_505.html
● 李成业
By Lee Seng Giap
俗语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掌握高度的双语,就是搞好翻译利器的基本条件。有了良好的基本双语条件,就可以开始学习翻译。
不过,请别忘记,语言既是翻译必备的利器,当然是越利越好。在学翻译时,双语也应该不断磨练,越磨越利,不断提升。
向来,这里的译员待遇差,社会地位也不高,不像采用二十多种多语传译制度的欧洲那样,把会议同步传译,看成是跟律师、医生……等量齐观的专业人士。
在翻译方面,也像学语文那样,我向来都是靠自学和自修这四个字。我多年来经常到书店里,找些英华对照的翻译书当案头师父,一有空就经常“拜师”、“学艺”、“练功”。
我怎么“学艺(译)”呢?看英华对照的翻译书,一看到好的翻译作品,我会如获至宝,接着“进补”,吸收“好料”,学习好的表达方式,好的翻译方法,好的翻译技巧。必要时,更在书本上做记号,用彩色笔加上五颜六色,甚至在本子上另做笔记,以备日后参考。
怎么“练功”呢?华英对照的翻译书,并非都是十全十美的。
因此,在华英对照的翻译书里,也会有错译之处。在找到错误和不尽善的地方,就是“练功”的大好场所和难得机会。我可以研究错在哪里,考虑改正或修订,避错就正,加以完善。这样,我才能够从翻译错误中,从进行负面学习,研究翻译技巧,磨练翻译功夫,提升翻译水平。
研究华英对照的翻译书,好处可分两方面:一方面可以从善如流,吸收别人的优点,当作是“进补”;另一方面,也可从别人的缺点中吸取教训,当作是“防疫”(防错)。
在自修或进修翻译时,还必须量力自作决定,自己是要做哪一类翻译。在我看来,翻译大致可分为三类:一、英译华的单向翻译;二、华译英的单向翻译;三、英华互译的双向翻译。
有意做第一类的译者,英文的理解力要强,华文的写作力也得强。有意做第二类的译者,华文的理解力要强,英文的写作力也得强。第三类比较难求,有意做这类比较难的译者,英文和华文的理解力和写作力,都得一样强。
在英文词汇里,这种人称为“ambilinguist”(平衡精通双语者),就如“ambidexter”(双手都能善用者)。这种人有能力用英文英语思考,用英文写作和说话,也有能力用华文华语思考,用华文写作和说话。他们是真正、也是难得的华英双语精英。
最后,如果问我搞好翻译有何秘诀,由于翻译是语文工作之一,我在这里,献出“十二字诀”,与译界朋友们共勉之——“兴趣、目标、决心、恒心、努力、常练”。
·作者曾任最高法院通译、文化部翻译主任;现任国会和国际会议同步传译、本报新闻奖评审委员。他也是日内瓦国际会议传译协会会员。
原文
Prerequisites for translation
“To get a job done well, there must be sharp tools first,”so says a folk adage. Mastery of two languages of high standard is the basic prerequisite of the sharp tool to engage in translation. To begin learning translation, one must have a good foundation of the two languages used.
It must not, however, be forgotten that since languages are the required sharp tools for translation, it goes without saying that the sharper the tools, the better they are.
All along, the pay package for translators is poor and their social status is not high either, quite unlike Europe, where over twenty languages are used in its multilingual interpreting system and simultaneous interpreters are regarded as professionals on par with, say, lawyers and doctors.
I have always relied on self-learning and self-study in translation as in languages.
For many years, I frequented bookshops to pick up translation books bilingual in Chinese and English. I regarded them as my "masters" on the desk. Whenever I had the time, I would learn the art from them and practise the skill with them.
How did I learn the art? When I read the bilingual books of translations and came across good pieces, I would feel like I had come across a priceless treasure. Then, like taking tonic, I would absorb the good stuff, learning the good expressions, the good methods and the good translation skills.
Whenever necessary, I would do some marking in the book, using colour pens and even taking down notes in a separate exercise book for future reference.
How did I practise the skill? English-Chinese books of translations are not all perfect.
That being the case, there are bound to be mistakes in bilingual books of translations. Mistakes and imperfections in such books provide good grounds and hard-to-come-by opportunities for skill practising.
These enabled me to study and find out where the translations had gone wrong. They also enabled me to consider the corrections and revisions to avoid mistakes and make improvements. In this way, I was able to learn from the mistakes of others. Through learning by negative examples, I picked up translation techniques, sharpened my translation skill and improved my translation standard.
Through the study of English-Chinese books of translation pieces, I have benefited in two ways.
On the one hand, I could readily learn from good examples and picked up good points of others, taking them in like tonic and nutrition. On the other, I could learn lessons from others' shortcomings, regarding such lessons as anti-mistake vaccines.
In the process of self-study or doing a refresher course in translation, one must, depending on one's interest, decide on the type of translation to take up.
In my view, translators fall into three categories: (1) one-way from English to Chinese (E to C); (2) one-way from Chinese to English (C to E) and (3) two-way between English and Chinese (E<>C).
For those bent on (1), their comprehension of English must be strong and be matched with a strong writing skill in Chinese; on (2), their comprehension of Chinese must be strong and be matched with a strong writing skill in English; on (3) which is harder to come by, they must be equally strong in the comprehension and the writing skill of both English and Chinese.
In the English vocabulary, such people are known as "ambilinguists" and are like "ambidexters" who are equally at home in the use of both hands. The ambilinguists are able to think English, write and speak in English. They are also able to think Chinese, write and speak in Chinese. They are the true and rare Chinese-English bilingual elites.
In conclusion, if I am asked whether there is any secret of success for engaging in translation, since translation is one of the types of linguistic work, I can only share with all my translator colleagues the following experience: "Interest, objective, determination, perseverance, effort and practice".
The writer was formerly a Supreme Court Interpreter, Head (Translation) of the Ministry of Culture. He is currently a free-lance Simultaneous Interpreter of Parliament and at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s. He is also one of the SPH's CND News Award Judges and a member of 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Conference Interpreters (AIIC).
Source
争吵的意义
● 白士德
首先,我感激那么多读者最近针对新市区地铁站Bayfront的华文译名,写来那么多精彩而有知识性的文章给《联合早报》交流版发表。这足见新加坡人心中有想法,都愿意大胆提出来交流。
我不相信读者们是因为一名台湾名嘴不久前批评新加坡人不会争吵,对于政府决定允许建造附设赌场的综合度假胜地,还吵得不够,而亮出他们的真本事。我还是认为当新加坡人遇到他们真正关心的问题时,都愿意拿出看法,提出建议。
对于怎么辩论,如何争吵,我想新加坡人不必任何人来教。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先把握分寸,知道争吵的意义和目的。只有这样,争吵才会有结果,不会弄到大家面红耳赤,针锋相对,大伤和气。
这场辩论源自陆路交通管理局为新市区地铁站Bayfront暂定译名为“贝弗兰”,引起论者不爽,视为“暴力”,跟着有人大开机关枪扫射,“以暴制暴”。也因为这样,一些读者对陆交局在两篇批评文章见报之后,就高举“免战牌”,一下子就接受了其中一名论者所提议的“海湾舫”作为新站名,大感扫兴,认为它勇气不足。他们其实并不认为陆交局根据现成的音译,给Bayfront这个洋孩子暂时取名为“贝弗兰”,是什么滔天大祸。
这下好了,读者接着提出了许多的新译名,当中不乏神来之笔,陆交局“一诺千金”,到底还改不改?还好,它在答复中留下了一个伏笔,说它是采用“海湾舫”作为这个新地铁站的暂时译名,下来还要同社会大众磋商,并把建议提呈给街道与建筑名称委员会去考虑和决定。
我始终认为源自美国的电视清谈节目,现在已经沦为一些电视台填补时段空档的低成本制作。如果我们还是那么认真的去听哪些名嘴讲了些什么,又拿出了什么新鲜主意还是大道理,肯定会大失所望。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在耍嘴皮子,光说不做。姑且把这样的节目视为娱乐节目好了。
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任何的讨论,都不该只停留在清谈或消极的批评。我们应该像早报的读者那样,在提出批评的时候,也拿出真才实学,提出各种各样的建议,让大家互相参考比照。
总之,大家对华文的应用,都多提些建设性的建议吧。
强势语文影响下的中文翻译
● 史志立
从《联合早报》上读了蔡深江和李成业两位的大作,对他们就翻译实践中所出现问题的论述深以为然。特别是蔡先生提出的翻译语言里的“语言暴力”问题,点出了问题的实质,是翻译实践中不可回避的问题。
毋庸置疑,英语是一种强势语言,其承载的文化更是一种强势文化。它们对其他语言和文化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有时甚至是压制性的。这种影响反映在翻译实践中就是译者出于对英语原文的敬畏而亦步亦趋地翻译,不敢有所创新甚或忽略了翻译的目的。
这实质上就是强势语言对处于弱势地位语言的一种语言暴力行为。
记得两年前,在沙斯肺炎肆虐的时候,译界也对SARS一名的翻译有过讨论,最后在新加坡统称为“沙斯”,在香港采用了“沙士”。然而在中国大陆虽然也有学者认为应该音译为“沙斯”,但是民众和政府部门使用的还是“非典”。
音译词“沙斯”对于懂英语或常接触英语的人来说意思是明了的,可是在不懂英语的人眼里,这是一个不知所指的外来词。支持把SARS音译者的一个主要理由就是不音译就不准确、不科学,但却忽视了中文使用者的意愿和语言习惯。
其实SARS的英文全名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并不一定如中国卫生部确定使用的中文名称“传染性非典型肺炎”准确,因为后者指出了该病在全球范围内引发巨大恐慌的原因所在——“传染性”。
不能忽视汉语用词特点
“后工业化时期”(post-industrial era)可谓又一例。该翻译忽视了“后”在现代汉语里的用词特点及其意义,造成了误译。人类经济活动有工业化前时期、工业化时期和工业化后时期。Post-industrial era指的就是实现工业化后国民经济不再依赖重工业的时期。
“后工业化时期”则表示工业时期分两段,即所谓“前工业化时期”和“后工业化时期”。字面上的“后工业化时期”仍然是工业时期。实际上,post-一词的译法已有成例,如post-war战后,post-operative术后等等。
如果翻翻字典,想想“后辈”、“后排”、“后半夜”、前汉与“后汉”等词语的用法特点,当不会出此翻译。可惜译者在强势语言面前不求甚解,没有站在使用者的角度去考虑,以至有此误译。
另外,该译已被收入部分辞典。这势必造成语言使用上的混乱。倘或有人依此例把post-Tsunami翻译成“后海啸”,不是说有第二次海啸了?
归根结底,语言是无辜的,是译者在强势语言和强势文化面前定力不强,迷失了方向,助长了强势语言对弱势语言的语言暴力行为。
近日关于Bayfront地铁站名翻译的讨论,又把这一问题摆在了译者面前。
窃以为“贝弗兰”的译者不一定是不负责任,作为音译词也没有太大问题。中文里音译人物地名比比皆是。中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就规定外国人物地名的翻译原则是名从主人、音译为主、用字力求统一、适当照顾习惯译名。“贝弗兰”的问题在于译者在翻译的时候同样也忽略了自己是谁和在为谁翻译这两个问题。
在翻译实践中,译者在音译选字时会注意选择意义中性或美好的词,如Fontainebleau被译为枫丹白露、Champs-Elysee为香榭丽舍、Coca Cola为可口可乐等等。其实它们的原文名称并不表示中文译名所含的意思,其诗情画意感也没有其中文译名那么强烈。
Fontainebleau(枫丹白露)让欧洲人想到的其实是拿破仑。
这反映了译者自身的喜爱之情,是其抱持美好理想崇尚美好事物精神的表露,更反映了在翻译过程中译者隐隐以主人角色为自己取名的心态。由此出发,译名也就易于找到好字眼为使用者接受,是否信之于原文则退居其次了。
论者在论及翻译的标准时多提到清末译界先贤严复先生提出的“信、达、雅”的标准。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翻译应该是从译语使用范围、译语隐现意义和译语词语形式入手,力争取得好的翻译效果。其中译语使用范围决定了后两者,特别是译语词语和形式的选择。
站在使用者的立场翻译
众所周知,英语是本地最为流行的语言,是工作用语,也是本地的强势语言。“贝弗兰”译者自然也容易受到它的影响和左右。如果译者能从译语的使用范围出发,站在使用者的立场上来翻译,自然也就有可能找到音义俱佳的译名了。
牛车水地铁站的英文名的取名过程很值得注意。这个地铁站的站名是在中文名确定后才考虑英文名的。但是英文名既不是Kreta Ayer, 更不是Niu Che Shui,而是Chinatown。
其中的原因就是从译语的使用范围出发,考虑到了使用者的习惯及其含义而选出的。更重要的是这是新加坡人为自己的地铁站选名,自主性很强,故而可以从方便使用者的角度出发选择了Chinatown作为站名。
现已发表的Bayfront的各种译名各有特点。窃以为,第一,要明确这是在给自己的地铁站起名。所以不一定必须音译,华英译名完全脱钩也是可以的,如牛车水地铁站的命名。
第二,如果要音译,则要考虑到其含义与现实环境的关联及其使人产生的恰当的联想。
第三,字数以两个字为佳。可口可乐亦是笔者推崇的佳译,然因民众喜欢二字名称方便使用,所以更多的是以“可乐”称之。
第四,选字首先要避开不雅之字,以免造成误解。再要避免雅而难认之字,以免造成读音和书写上的不便。
如笔者用中文之星和视窗xp的中文输入法就找不到“海湾墘”的“墘”字。此外,还要避免使用日常用字,以免造成名称和行文不易区分,造成理解困难。据此,窃愿以“贝湾”或“芳湾”献给各位方家品评。
有论者提及译名比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众人拾柴火焰高,建议有关方面大可广邀民众参与地铁站的命名或译名,然后从中选择佳者使用,对其发明人则以承认其命名权以资鼓励。这样做不但能选出佳译佳名,更能引起更多的人重视华语,学习华语,促进本地华语的健康发展。
·作者是中华总商会企业管理学院讲师
http://www.zaobao.com/yl/yl050629_501.html
“舫”“坊”决定在对象——为什么须有地名的翻译?
● 李成业
在“海湾舫”和“海湾坊”的讨论中,主张用“舫”者说:这个字比较雅,使人立刻联想到美丽的画舫、优美的湾景或湖景。
反对者说,这个字不够通俗,本地人有些可能看不懂、念不准;这是水上交通工具,用在地铁站里,不大适当。
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坊”的“适当性”。据《最新现代汉语大词典》的定义,“坊”是指巷里,多用于街巷名。我们的莱佛士坊(Raffles Place)和国会坊(Parliament Place), 就是最好的实例。
由此可见,“坊”用为站名,也非十全十美。既然“舫”、“坊”均非十全十美,各有缺点,“坊”字的“土气”对“舫”字的“雅气”,以及“坊”字基本上专用于“街巷名”的特性,胜负如何,译界和读者朋友们,相信自有公评。
另一个考虑因素,也可能是更重要的因素是:这要看地铁站名翻译对象而定。如果是为了方便和吸引来自中国的旅客,“舫”字看来稳操胜券。
关于儿童乳名,请问乳名通常是否有关父母认真去正式报生登记,然后才不嫌其烦,花律师费请人做手续“Deed Poll”(改名的单方证明),加以“正名”?地铁站名先以音译的“贝弗兰”暂用,待人发觉其误,改个更好的译名,再花钱把不妥译名拆掉,又再花钱把好的译名装上,是否有“浪费公帑”之嫌?
有作者说:“音译的好处是方便对照原文,不仅把外文翻成中文应该如此,中文翻译外文也向来如此。”似乎主张这是音译应循的通律,别无他途或例外。根据观察,外人翻译中国地名,多以音译为主,意译为辅,而不是一成不变的译音教条。音译例子如:
扬子江=Yang tzi-kiang (外人,见Philip’s Modern School Atlas);
黑龙江=Heilungkiang (中国, 见《新英汉词典》)。
意译例子如:
黄海=Yellow Sea (外人,仝上)
珠江=Pearl River (中国,仝上)。
有时候,中意译,外音译,如:
黄河=Yellow River (中国,仝上);
=Hwang-ho (外人,仝上)。
更有时候,音译意译兼用,如:长江=扬子江=Yangtse River (中国,仝上)。
上述例子,充分说明地名翻译,至少有三个方法。如果说无论英译中和中译英,都只有一个音译方法,那就是局限性太大,等于绑死译者。受此僵硬限制的译者,就应该把One Tree Hill (独木山)的美丽路名,音译为“万特里希尔”;把从前儿童喜欢看的电视卡通片Birdman, 音译为“博得满”而不是“飞禽侠”(千万不可照字面翻译成“X人”)。
除了局限性以外,只用音译的坏处是:音译未必能方便对照原文,华文用方块字音译蟹行字,总会“走音”。“贝弗兰”的华语发音,只是局部音似,不是全似。中国旅客用此音译站名,不懂中文者未必听懂。
我们应该问一问:地名翻译,究竟是为了什么?依我浅见,这是要让不懂英文者,知道Bayfront的华文名是什么,方便只懂华文的群众,对此译名有共同的认知和认同。这样一来,在这个族群中,人们无论在问路或沟通方面,都有一个共同的参考点。
http://www.zaobao.com/yl/yl050629_505.html
可译成“湾前”
● 陈如坪
从词根的角度看,“Bay”是“湾”或“海湾”,“Front”是“前”或“正面”的意思。因此,Bayfront可译成“湾前”或“海湾前”,这可说是“意译”。
华文地名,双字为多,有些还带有标明方位的字,例如:河南、河北、桥南、桥北等。“湾前”两字,简单有力,能使人联想到“海湾前面人流如潮的美丽景象”,同时,也标明了地理位置。
“湾”字常用作地名,例如:香港的“湾仔”、“铜锣湾”等。“前”跟“后”对应,“后”字,在我国地名上已闻名,例如:“后港”。因此,“湾前” 又可跟“后港” 相对应或相呼应,使人容易记忆。“湾前站”,叫来顺口。
在新加坡,有不少地名是采用“意译”的,例如:“红山”(Red Hill) ,新桥路(New Bridge Road)等。记得以前在小坡一带的十字路口常看到 “怒勿里之律”( North Bridge Road )这个路名。回想起来,该路名似乎含有“怒,勿理之,律也”的意思,蛮有哲理,可说是旧时代译界“佳作”之一。
可惜,这个“音译”的路名,像老太婆的裹脚布,结果,被人抛弃了。后来,这路名就改成意译的“桥北路”。看来,地名可意译时,应该意译,不宜采用“音译”,或结合“音译”和“意译”。
http://www.zaobao.com/yl/yl050628_506.html
译不好与“强势语文”无关
● 黄邦杰
史志立的《强势语文影响下的中文翻译》一文(言论版6月29日),认为英语是“强势语文”,而中文则“处于弱势地位”,这就造成了“语言暴力行为”。
一般而言,“语言暴力”指的是使用激烈、粗暴的语言以图伤害对方。所以我曾在拙文《翻译态度问题》上认为这个提法“有点过火”。但无论“强势语文”的说法是否妥当,这英语的强势又跟“语言暴力”有什么关系?
“贝弗兰”就算是译得不好,只怕与英语的强势无关。
一般而言,译不好的原因有四:一是译者对原文理解不够透彻,不敢求变;一是译者虽然理解了原义,但中文不够好;一是译者缺乏经验,不会运用翻译技巧;一是译者由于看法不同认为直译最好,在这里则是认为音译“贝弗兰”才妥当。
“贝弗兰”的译者和不少支持者恐怕都不是“出于对英语原文的敬畏”或忍受“语言暴力”才采取音译的。
我本人从事翻译工作半个世纪,从来也没有把英语视作“强势语文”,也从来没有认为中文在翻译时“处于弱势”,也从来没有“出于对英语原文的敬畏”而直译。
其实就是后工业化时期的含混译法,也非由于“译者在强势语言面前不求甚解”,而是当今语言必然要“输入新词汇”的一种趋势。“后工业化时期”这个词在报章杂志出现多了,就成了约定俗成,文字上虽含混,却已为大众所接受,也明白其含义是“工业化后的时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http://www.zaobao.com/yl/yl050708_50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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